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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A45版:红色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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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工天地 2023年02月01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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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 菜 钱

《职工天地》(2023年02月01日 第A45版)

  

文 连万兵 肖翠芳  
  朱德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主要缔造者之一,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开国元勋,他先后担任中国工农红军总司令、八路军总司令、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司令,并在党内担任重要领导职务。朱德身经百战,历尽艰险,功勋卓著,在每一个重大关头都发挥了极其重要的历史作用,为实现中华民族的独立和解放,建立人民当家作主的新中国作出了杰出贡献。朱德虽是伟人,却始终保持一颗赤子之心,和将士们同甘共苦,至今还流传着他的许多小故事,亲切感人。
  在井冈山革命根据地,他艰苦奋斗,脚上穿着草鞋,头上戴着斗笠,翻山越岭,亲自参加挑粮。战士们看见他年龄大了,又是部队的首长,都劝说他不要太劳累,有的战士甚至悄悄地替他挑粮。朱德感谢战士们的关心,仍然坚持亲自挑粮。战士们见劝说不起作用,就商量把他的扁担藏起来,以为朱德没扁担就挑不成粮了。
  谁知,朱德自己又用竹子削了一根扁担,第二天照样和战士们一起去挑粮。战士们见朱德又有了扁担,晚上又把它藏起来,没有想到第三天,朱德照样出现在挑粮的队伍里。而且这回,他在自己新削的扁担上,特地刻上了“朱德记”三个字。朱德笑着对战士们说:“你们以后谁再‘偷’我的扁担,我可要批评。”朱德的一席话说得战士们都笑了。
  朱德归还菜钱的故事,更是表现了他鱼水情深的军民之情。故事从1929年3月8日说起。当日,朱德和毛泽东一起率领红四军向闽赣边界游击,从广昌县来到石城县的罗田村。部队一驻进这个小村庄,军部伙房的同志就赶忙到附近老俵家中采购蔬菜。
  罗田村的老俵,过去深受旧军阀部队的侵害,他们对以前军阀赖世璜部前来抢掠的情景记忆犹新。现在村中又突然来了这么多兵,老俵们一时搞不清是什么队伍,人人提心吊胆。看到一些士兵登门前来购买蔬菜,他们生怕怠慢“老总”,纷纷将家中的青菜摘下,不管“老总”们给不给钱,就往“老总”们住的地方送去。村中有位老实巴交的农民叫潘德高,他听说“老总”要买他家的菜,也和大家一样,赶快到地里拔了一担蒜苗,匆匆送到军部伙房。他不敢找人要钱,放下蒜苗转身就往外走。
  潘德高刚走到院门屋檐下,迎面遇见一位浓眉大眼、身材伟岸的老兵。他心里“格登”一下,满脸惊恐地停下让步。
  “老俵,辛苦了!你挑来的是什么东西呀?给钱了吗?”老兵没有什么威风,倒是十分亲切地问。
  “我挑来的是蒜苗,给……给钱了。”潘德高胆怯,不敢说实话。  “好,给了钱就好。”老兵脸上露出了微笑。他又询问起潘德高的姓名和家庭情况来。
  看到这个老兵这么和气,潘德高胆子渐渐大了起来。他将自己的姓名和家庭情况一一告诉了面前这个和蔼的老兵。在回家的路上,他边走边想:这些兵怎么跟以前的不一样啊?
  待潘德高离开,朱德来到伙房:“你们买的菜都付钱了吧?”他接过炊事班长递过来的账本边翻边看。突然,他的眉头绷紧了起来:“账本上怎么没有潘老俵的名字?”“这里的老乡在家里唤小名,在外面才有大号,潘老俵可能是小名吧?”“账上怎么没有登记上蒜苗?”朱德显然不满意刚才的回答,继续问道。
  站在一旁的班长连忙辩解说:“刚才我付菜钱,没有看见什么人挑蒜苗来呀?”
  朱德迅速向屋角旁的菜堆一瞧,菜堆上明明放着两捆蒜苗,于是温和而又严厉地说:“同志,这是什么?怎么没有上账?”
  司务长和班长半晌说不出话来,脸“刷”地一下子红到耳根,显得十分难堪。
  朱德没有责备他们,而是和颜悦色地说:“我们是红军,‘三大纪律,六项注意’,你们怎么又忘啦?”
  负责采买的同志知道自己的工作出了岔子,连忙说:“军长,等一下我们给这位老俵送钱去。”“不!我们现在就送钱去。这蒜苗请你们拿去称一下,折算钱,我把钱给他送去。”
  两捆蒜苗,折合4个银毫。朱德接过钱,大步离开了厨房。
  穿过小桥,朱德找到了潘德高的家门。一见到“老兵”来到,潘德高忙迎了上去。
  朱德接过端来的凳子坐下,问道:“你刚才挑去的蒜苗究竟得了多少钱?”“这……”潘德高脸上红了一阵,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别瞒我了,我查清了还没有给你付钱。我是特意来送菜钱给你的。”朱德以道歉的口吻说。
  潘德高见事已至此,只好把实情告诉“老兵”。“潘老俵,我们是工农红军,是为穷人打天下的,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买卖要公平,借了东西要还,损坏东西要赔,这是我们的纪律。我们不能违反红军的纪律。刚才你送菜来,我们没有付钱。这是我们的不对。现在我把菜钱送来,请你收下。”朱德一边说,一边把4个银毫放到潘德高的手上,转身告别走了。
  潘德高捏着4个银毫,望着“老兵”离去的背影,口中喃喃地说:“这些兵真好!”
  第二天队伍离开后,他才知道这位亲自给自己送菜钱的“老兵”,就是红四军军长朱德。他感动极了,相约几个年轻人朝红军开拔的方向追去。可是,红军已经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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