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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A58版:文学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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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工天地 2024年09月01日 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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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这东西

《职工天地》(2024年09月01日 第A58版)

  

文|董爱玲
  钥匙这东西,看起来微不足道,说起来却关系重大。一把钥匙代表一个家,钥匙丢了,家就进不去了。
  我正是因为早就看透了钥匙的分量,一直对它十分敬畏,这些年从来不敢怠慢它。出门前先看看它在不在身上,每次开门进家后也不会随手一扔,而是直接放进背包。背包与我左右不离身,钥匙放到里边最安全。
  日常生活中,我们每个人都会有多把钥匙,用于开启各种锁具。有开门的钥匙、有开汽车的钥匙、古书里有介绍开启宝藏的钥匙等等。每当提起钥匙字眼,就感觉它代表一种希望,不管千年万载的铜锁,还是流传百世的金锁银锁,要想打开它们,通通需要钥匙。
  按唯物论的基本原理而言,无论是哪个领域的事物,无论是简单的还是复杂的事物,都有自己的现象和本质。在此逻辑思维里,锁,就是一个静态物体,它被安放在某一处便没有人再去动,一直到钥匙来开启它。钥匙却是动态品,它一直被人带在身上,到处走动,人坐车它也坐车,人步行它也跟着步行。人喝多了酒常常忘记自己住在几楼了,明明住在三楼,却拿着钥匙硬是去开二楼的门,打不开二楼的门,急了还用脚踹,一直到二楼主人听到动静出来看,醉鬼才知道开错了。钥匙在一边偷偷地笑,好像刚才用三楼钥匙开二楼门的不是它,好像这一切误会都与它无关一样。
  一把再聪明的钥匙,它也需要人来小心保管,一旦丢失,就有一把锁也会同时作废。钥匙与锁的关系既是情人关系,又是仇人关系。有的锁,希望钥匙来开启它,有的锁宁愿锁上一辈子也不要有一天被钥匙打开。天地轮回,周而复始,人类历代循环,各方面电子科技不断在进步,现在有许多防盗门不再用钥匙开启,而是用指纹。当然这些技术并未普及,多数人用钥匙开锁已经成了一种惯例,钥匙与锁的搭配给人的信任远远超过了指纹锁。
  对于钥匙,还有许多说法,浪漫的文人墨客喜欢说爱人的眼睛是一把钥匙,开启了自己尘封多年的灵魂之锁。
  钥匙的身份不固定,它是根据它主人的身份而确定它自己的身份,贫富贵贱都因此产生。它可以打开一辆宝马,陪着车主耀武扬威地行驶在街头巷尾。当然它也会帮助一个小菜贩打开一辆电动三轮而丝毫不感觉自己的卑微。它可以放在一只上万元的手包里,它也可以装在一位拾荒大爷的破布衣里。它从来不懂嫌贫爱富,它尽职尽责服侍着拥有它的人,主人认得自己的钥匙,而它,却只认锁不认主人。谁拿着它,它就为谁开锁。有人不小心丢了钥匙被坏人捡去或者故意偷去,那么它就成了犯罪分子的帮凶,它帮助犯罪分子打开了主人家的门锁,进去偷了东西它也丝毫不内疚,只能怪主人自己太大意让坏人得逞了,钥匙只认识与它配对的锁大哥,它只是履行这辈子上天安排的命运。
  一直到主人找不见随身携带的钥匙了才着急往家赶,用备用钥匙打开家门看到失盗的现场,才彻底明白每日不离身的钥匙终于背叛了他,被坏人拿着他的钥匙打开了他的锁,偷走了他的物品。虽然还有备用钥匙可以打开这把锁,但已经不安全了,因为偷东西的贼也有钥匙了。只好换掉旧锁废了钥匙,重新买了新的。它被人随手一扔成了废物,等着越来越多的锈迹将它腐蚀,最后变作一块看不清模样的尘埃埋葬于地下。这一代钥匙,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作者简介:董爱玲,中国作协会员,现居寿光。著有散文集《烟花若梦》《微雨青苔》《只为遇见你》,诗集《旧光阴》等;作品在《山东文学》《福建文学》《文苑》《参花》《北方文学》《青海湖》《作家报》等刊物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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