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的报刊摊

　　□刘国瑞
　　“老板，拿本《读者》，再拿本《故事会》。”多年前，每次下班经过路口报刊摊，我都要买上一两本刊物。
　　摆摊的是老两口，六十岁左右，男的鼻梁架着一副眼镜，总捧着一张报纸看。倒是老太太胸前挂着个褪了色的绿布书包，一边收钱，一边递报刊。
　　听人讲，老头是邮局退休员工，老太太没工作。二人在路口摆摊已有不少年头。时间一长，混熟了，我有时便同老太太闲聊。老太太很热心、健谈，听说我也住在附近，便有聊不完的话题。有时，我干脆拿一本刊物或一份报纸，坐在台阶上，一边看，一边聊。
　　老两口有两个孩子，一个闺女，一个儿子。他们大学毕业后，一个留在了北京，一个留在了上海。老头退了休，在家闲得今天这儿不得劲，明天那儿不舒服，成天闹毛病。二人一商量，正好老头上班时干报刊零售，于是就摆了这么一个摊。“你还别说，自从有了点事干，老头立马精神许多。”瞅老头一离开，老太太神神秘秘地偷偷对我说。
　　由于老太太的报刊摊离单位近，又顺路，不用过十字路口，我基本上就成了常客。即使周六周日不上班，也要去摊上转一圈。翻翻新到的刊物，浏览浏览报纸，基本每次不空手。
　　有一次，老太太附在我耳边悄悄说，有几本快过期的刊物，问我要不，可以打八折。“谢谢。”我一边心里念叨，一边如获至宝，一鼓作气跑回家。爱不释手，连续一周，每天晚上看到两点多。
　　后来，有几天老太太没出摊，我每天打那经过，心里总觉少点什么。复摊第一天，我翻着散发着油墨香的报刊，觉得那么温暖，那么熟悉，那么亲切。老太太说家里出了点事，不好意思，耽误了几天……
　　记不清从何时起，报刊摊一个接一个地淡出了我的视线，被报刊亭所替代。又不知过了多少年，报刊亭里报刊也少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日常生活用品。现在，为了买一本纯文学刊物，我曾经跑遍小城所有的报刊亭，都一无所获，最后，只能选择网购。
　　报刊摊就这样随着社会的进步、城市的发展，远离了曾经的人群，成为一道远去的风景线，只给人们留下了美好的回忆。